梁子听着,往屋门望了望,走近陈桥方几近附耳,悄声说:
“老爷,你忘了?那天的前天夜里你就在外城沈姑娘那儿歇下的,就在小河附近!本来一早是要骑马回内城的,可前夜里你喝得大醉,一早起来头还晕着,这不沈姑娘就提议到小河去坐船,那小河能顺着到广安门附近,沈姑娘说让老爷在船上多吹吹风缓一缓,待到近广安门下船,也就清醒多了,界时再骑马,便不怕出什么意外。”
陈桥想起来了,他素来有醉酒就忘事的毛病,故酒后多半都是梁子再把发生过却被他忘了的事情告知他,他才得知一二。
顺天府尹传他过堂一问的那会儿,也问过这个问题,他当时是直接让梁子代答,事后他没多想,渐渐就把这经过给忘得差不多,这会儿再捡起来,他得好好想想。
当时他怎么就突然间被宋胡那老汉指着鼻子大叫,说他是杀人凶手呢?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梁子,可梁子说不知道,回内城后再回小河那里,是他撇开了梁子自个回的,梁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
那问题又多了一个,他又是为什么要撇开梁子独自又回了外城小河那里的?
边想着,陈桥方不禁边恨恨地敲起自个脑袋:
“这脑子真是越来越混了!”
梁子瞧着听着,就是不敢劝阻,他也觉得自家老爷的脑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不但惹事,还一惹就惹上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陈桥方越想是越在家里待不住,他突往屋外走,边走边喝道:
“备马!”
河边有棵参天的老槐树,树干粗壮,至少得七八个成年男子牵手合抱才围得起来,死者当时就是在这颗老槐树下遇害被杀。
朱怀古蹲在树下也已快有一个时辰,她盯着宋怀娇当时躺的位置,一瞬不瞬。
突然间传来了马蹄声,她抬眼,看到并不陌生的陈桥方正在下马,她起身看着他。
梁子把马儿牵到一边去,远远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