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殷朗没再跟着她出来找人问话查案子,而是被池千望留在身边说是要从别个方向查这起案子。
比如说毅亲王这位大人物,便是她所无法伸得进手去查的人,只能是池千望这位大理寺卿自个去探口风,及查问相关案情。
直走进漂儿胡同,朱怀古忍不住再掏出袖兜里殷朗转交给她的宣纸,上面只一个字,乃池千望亲笔书写。
字体刚柔并济,绝处转寰,枯木逢春,漂漂亮亮的,真是字如其人。
她轻念出声:“畏?”
他写这个字给她,是想提醒她什么?
让她知畏?还是不知畏?
再见到朱怀古,且仅是她一人,宋胡往她身后望了又望,问:
“朱侍从,殷长随没来?”
朱怀古点头:“没来,宋大叔找他?”
宋胡摇头,把她请进堂屋坐下,又沏了茶奉上,这回他没拘着,坐下便道:
“朱侍从上晌刚来,这会儿不过是下晌,可是还有什么要问的?”
朱怀古伸手握着茶杯杯身,右手五指不停地转动着杯身,她声音微沉:
“宋大叔,我贫苦出身,父母早亡,唯一的妹妹染病身亡,孤身上京,我是初到的京城,刚入的池府。”
宋胡动容:“朱侍从节哀。”
“节哀……”朱怀古睫毛轻颤:“有些事情发生了,确实只能节哀,我妹妹死于重疾,实是无力回天,也只能节哀。”
她声音略提:“可宋怀娇呢?她是你女儿,你唯一的女儿!她被人杀了,身为父亲的你不但不能为她讨得公道,还在为真相遮遮掩掩!这是人为杀祸!并非不可回天的重疾!莫非你也只能节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