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看了看窗外,黎云正在继续加固牌子,一米六不到的身高,骑在两三米高的梯子上,显得很是淡薄……
余生问:“愿闻其详。”
秦敏道:“以前的她不这样的,她以前也是学跳舞的,对生活对艺术充满了向往。脸皮薄,一上台就脸红。但是去年她母亲病逝,家里的工厂又被亲戚搅合黄了之后,她跪在灵前七天,然后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变得小气了,脸皮厚了,一切向钱看,谁给钱,她就给谁笑脸。
从不喝酒的她能喝酒了,一次可以喝一斤,我不知道多少次把她扛回家了。
后来她开始出入夜店了。
人们都说,她变坏了,开始向钱和权低头了,她可以跪着给老板唱歌,可以在老板的坟头比亲儿子哭的还惨……
她抠门,从不请客,蹭饭还打包。
后来,就没人跟她玩了。甚至以前一些追求她的人,也被她开口八十万彩礼给吓跑了……
可是,谁又知道,她现在是二十多个孤儿的妈呢?她才22岁,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而且她要的八十万彩礼,其实是分期要的,一年一万,两人一起赚,白头偕老八十年,通过百岁天。可惜,没人去了解她,一听八十万彩礼,没有一个回头的。”
说到这里,秦敏眼睛通红的说道:“有一次她喝多了,差点被流氓带走,还好我赶到的及时,把她带了回来。我问她,你是一点尊严都不要了么?
你猜她怎么说?”
余生摇头,秦敏说:“她说,尊严值几个钱?尊严能换来柴米油盐给孩子果脯么?能换来肉,给孩子们加个菜么?她现在没资格站直了腰杆要钱,她只能跪着要钱,什么尊严都不重要,她现在只想要钱!
她想等孩子们长大了,她再重新站起来当个人。”
听到这里,余生想到了昨夜看到的黎云,卑躬屈膝,笑脸相迎,永远把感谢老板挂在嘴边的模样,又想到回家就打110的抠门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