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有些猜不透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了。
威鲁堡村的村长她认识,早些年当过几天村小学的校长,后来做了会计,现在应该是个温和的白胡子老大爷。
如果是城里的年轻干部,看着他那双分明干农活儿下地,沾染了尘土的布鞋也不像。
就在刘瑶不知道该怎么称乎对方的时候。
青年已经责令张二麻子将刘瑶车轮下的土坑填满,还帮她将车子推了出来。
张二麻子悻悻然赶着羊群从另一条道儿回村去了。
刘瑶忙冲青年伸出手笑道:“真的谢谢你了,我叫刘瑶,是咱村王佑贵的外甥女儿。”
“哦!”青年忙握了握刘瑶的手笑了出来:“我想起来了,你是贵叔的外甥女儿!你是不是小时候还在咱们村子里读过几天小学,后来进城了?”
刘瑶猛地抬起头仔细打量起面前青年的轮廓,隐隐觉得在记忆深处藏着这么一个影子。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她不敢放肆的辨认。
现在听青年这么一说,她忙低声喊了出来:“你……你是那个……二吨半……啊……对不起对不起!!是郑钧!”
刘瑶忙连声道歉。
她想起来了,自己在五六岁的时候跟着姥姥一起住在威鲁堡村。
那个时候姥姥和舅舅舅妈分家了,姥姥住在旧村最北面的窑洞里,带着她生活。
舅舅住在政府帮忙盖的新村。
她那个时候,每天早上喝一碗姥姥熬的小米粥,被姥姥厚重粗粝的手掌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