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iel坐在长途车上,任凭身体被颠簸得摇摇晃晃。跟奶奶分别后,他有太多的事要做。这其间他打过无数电话回公司,都说没有信。他惦念着小虾,尤其在最悲痛、最受挫的时候,这种思念更甚。
卫斯理每天进公司的头一件事就是替他查信,每次回答都是千篇一律一个NO。Daniel心里空落落的,他真的担心,坦承了真实身份后,那些信再也不会来了。
“最近我经历了很多事,有很多话想说。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你的第一封信里让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现在就在按你说的做。”
Daniel沉默地看着窗外,许久小虾的声音都没有来。
这一次,好似真的失联了。
从长途汽车上下来,Daniel直接打了辆车奔向机场,下一站别无选择——北京。
“快二十年没回家了,一直觉得是家人对不起我,其实一家人又怎么分谁对不起谁呢?”
小虾的声音还是没有来。
Daniel落寞地走进机舱,小虾的声音还是没有来。
他拿着纸笔,忧心如焚。他还能再次幸运地被原谅吗?
“小虾,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想跟你亲口解释,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商务舱里一对母子正在窃窃私语,时不时会心一笑。那表情是Daniel从来不会有的。
实话说,他对父母的印象已经疏淡到了如同消色到照片。
在美国的日子,跟父母的联系基本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