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发生的一切对于远在淳安严庆来说自是不知。
直到七月中旬,他一直陪着胡宗宪在淳安县考察打花会的事情。
胡宗宪没有多说,严庆也不会多问,但是严庆也猜出了个大概,胡宗宪如此重视打花会,肯定是将这事告诉了严嵩。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天差地别,同样都是走到严家的门路入仕,他严庆虽然贴了严党的标签,其实严嵩根本就不会看重自己,而胡宗宪则不同,可以说是干儿子的待遇。
农历七月十五,胡宗宪和严庆同时接到了省里通知,前往杭州,而发出这道命令的是新上任的浙江巡抚高拱。
严庆和胡宗宪赶到巡抚衙门已是戌时,衙门前站了十几名兵丁,一整条街都已经戒严了,各家关门闭户,显得异常安静。
“站住!什么人?”把守着街道口的兵卒大喝一声。
严庆和胡宗宪各自掏出了包袱中的官牒,递了过去。
兵卒接过后,一份份打开仔细查验了身份和吏部的朱红大印,确认无误以后,合上官牒,抵了回去。
“你们是淳安知县和建德知县?”
严庆微微点头道:“我是淳安知县严庆,他是建德知县胡宗宪。”
兵卒转身向辕门口大喊道:“淳安和建德的两个知县,怎么安排?”
辕门口一个巡抚衙门的书办应声道:“让他们从后门进,到西厅候着。”
“知道了。”兵卒回了句。
“你们从后面进去,然后直接去西厅等着召见。”
兵卒说完,严庆和胡宗宪互相看了一眼,实是有些奇怪,怎么不让走正门。
“快去啊,不认识路?”兵卒见两人未动,不耐烦的说了句。
严庆心中已有了担心,这新来的巡抚到底是什么人,让他俩走后门,怕是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