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霈不会看不出她不想说,此刻也不勉强,想着以后总有机会让她告诉自己,嘴上倒是配合,“多大的人了,做个噩梦还能吓哭,真有出息。”
又指了指她的腿,“腿怎么样了?”。
苏裴酉撩起裤腿给他看:“没事儿的,你看,过几天就好了。”
纪霈看了一眼,觉得并没有比昨天看起来好点,但经过了昨晚的不愉快,纪霈当然不会在此时坚持什么“药酒要揉开才会好得快”。便拿过昨晚放在桌子上的药箱,继续给她涂药,怕她炸毛,还特意说:“放心,只是单纯地涂药,不揉。”
苏裴酉闻言脸色一红,犹豫道:“你要是实在想揉,你就,就揉吧!”
纪霈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小姑娘这种迁就又纵容的语气真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
“这回不怕疼了?”
“也怕的。”
“那为什么又让我给你揉了?”
“那,这不是为了让你消气吗……”
纪霈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化成了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给小姑娘涂药酒。结束的时候,微低下头,靠近那一大片青紫,轻吹了几口气。
“可我现在又觉得不舍得了……”
苏裴酉被纪霈突然地动作惊道,还未回过神来,纪霈就直起了身子,恢复到正常的距离。
纪霈一夜没睡,此刻也有点困了,给她涂好了药,收拾了一下药箱就站起来道:“我回房补眠,有事儿叫我。”说完,光着脚走向自己的房间。
苏裴酉见他光着脚,急道:“你没穿鞋!”
纪霈头也不回,语气困倦:“还不是因为你总是不穿鞋。”边说边关门,话尾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