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别山区腊近春寒,天空中飘下了雪花,漫山遍野白雪茫茫一片,菜田东湾小村炊烟袅袅,人们忙着春节年粑年货,时值大寒季节,何俨家也与同村邻居一样,全家人也正忙着蒸年糕,有糯米的有、高粱的,何家老父母带着几个儿媳妇在厨房中忙活着,一整天炊烟不断。
一家人忙着做年糕,但大堂中何俨也是个大忙人,年近岁寒天空中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有年老人及小孩受了寒气得了感冒伤寒的都找何大夫医治,何家堂屋人来人往,夫妻俩在大堂中忙着问诊,发药、叮嘱如何用药,如何煎煮服药汤,还有受伤推拿的,接骨斗损的病人就诊。的确年关将近人们治好病痛舒服地过好一个新年。
时值进入光绪皇帝之年代了,同治皇帝在位十三年得病逝世,年幼的光绪就位,朝政还是西太后掌控着,这个慈禧太后还是照搬前皇帝旧朝政延续下去,国家体制不变,百姓生活还处于艰难中。
何俨结了婚生了子年岁接近三十岁之间,他得到紫云道人医学传承,已行医在四乡之中很有一些名望,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医术精湛,一些伤风伤寒之病他从山中挖的药草煎煮服下去一喝就能病除,小病小痛从不收费,接骨斗损到了他手中是手到病除。四乡邻都称赞有佳,誉他是华佗再世,扁鹊医术再显,名望四乡了。
何俨的名声跃起这主要的是他在安徽仗义除恶,安庆打擂台之战,一下名声轰动了中原几省,安徽第一高手被他打败了,从此何俨的名声就远近闻名,随即而来的习武术风来到了何家了,一些年轻人上门拜师学艺接踵而至,当年最有名气的三个徒弟为一天门村:鲁细海;袁岭村:袁六盛;向大湾村:向大春;这三人在光绪初几年就来何俨家学艺。得到何俨的真传,后来也名响当地。
一场冬寒已过,山中放晴,覆盖在大山中的白雪渐渐融化,大寒节已过完春天随之而来,正值新春佳节之际,何家村民忙完了年货的置办,正是除夕将近,大年三十晚上山村中响起了各家各户的鞭炮声,四山中不断迎来炮竹声,人们享受除夕之夜酒席饭,何俨家中欢聚一堂,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全家兄弟五人全部接回了媳妇,添了人口不少,将近两桌人,老父母双亲独坐上席其与儿子孙子分列就坐桌子两边热热闹闹,热气腾腾饭菜摆满两桌,儿子媳妇们端上酒杯向二老敬酒,一些孙子等也向爷爷奶奶敬酒,全家人喜气洋洋热闹享受过年的气氛,父亲手捋白须向众儿子媳妇说:“过年是大节,是人间古风延续下来的礼节,初一是临近乡邻叔叔婶婶家拜年,一些长辈的年也要拜的,初二要到舅父、姑母、姨娘家去叩拜新年,这是古风礼节,一年一度不可忘却的事情”,接下来老人安排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到亲戚家拜年,最后说:“老五长茂今年新春去望江李牌楼舅父舅母家去拜年,多年未去舅父舅母拜年去,如再不去两老家,人家会说你的小外甥把母舅忘记了。”
这一安排老父亲是另有用意,舅父母家是住在大山深处,崇山峻岭的望江山脉之中,是大别山最高的山李牌楼之地,处在山区小径森林丛密的羊肠小道,沿途有野兽出没的地方,白天人走在崇山峻岭之中都提心吊胆,生怕遇到才狼虎豹的,此处之路很少有人行走,因今日之事,山中常有老虎出没在这段路之中,时有人说老虎吃猪吃牛的事情发生,闹得人心惶惶,白天人都不敢走这段山林之路,望江的舅父母的新年总得去要拜的,所以父亲安排老五何俨去,他会武功又有轻功,派他去最合适,遇到山中野兽,有功夫在身他也能耐何得了的,这一安排是有道理的,众人也知会了老父亲的之意,一夜无话了。
过了初一日,人们就近拜会了邻村的年,初二日居户人家四处奔走都是到远亲拜年恭贺新禧,这一套礼俗自古以来必不可少的礼仪,时值新春之际,天寒依然有,山区寒气之大,云雾遮山,丛林峻岭到处都散布云雾之中,去年腊月尾期又下了一场雪,山洼中还有厚厚的积雪,登上小径还有冰封冻未解。
一大早何俨吃了早饭,当辞父母出发去望江李牌楼拜年,父母与妻子宝桢送出大门外,叮嘱上山路要仔细点,二十多里路程,都是崎岖山林小径,快走快回,要结伴而行,不可只身一人走山路,免得遇上了野兽,何俨说:“放心吧,我走山里路何惧之有,怕什么野兽呢?”说完就动身走了。走至上岭路上,路上行人多了起来,人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都是到亲朋好友家长拜年的。还有大人带着小孩的,都穿着新衣裳喜洋洋地走在山间小路之中,谈笑风生喜气挂在脸上。何严一人前行,身穿长蓝褂头戴青色礼帽,脚穿皮质牛皮靴,一派绅士风貌,走起路来腿脚带风行步之快,上岭路弯弯曲曲,他超过一行人又遇上一行人,听得路人说道:“今日拜年近处向桥段走路的人多,再往上望江山处,恐怕行人很少,那里去年冬腊月时段总有老虎出没,到了晚上山林中不是老虎吃猪就是咬牛的”去年下了大雪老虎总出来觅食,人们往那段路要结伴而行为好。万一遇上老虎也有一个互相照应,人多老虎才不会伤到人。
何俨快步行走到向桥头一处村户,这里是山乡聚中闹市地,四面八方路途贯通,还有很多完善的店铺,所以来此聚集的人非常之多热闹非凡,只见桥头店铺墙上挂有一个很醒目的告示牌,上面写道:新春佳节之际,来往行人较多,去往望江方向的人需结伴而行,山中有老虎,伤人伤畜多起,告示牌是当地族户出的,还在当场讲述说:“去年腊月向塆一家人养的一头大猪,在猪圈里是准备留着过年的年猪,岂料夜晚被老虎拖走了,等村户人家点上火把追赶,老虎咬着生猪连纵几纵就窜到密林之中。又说道:汪堂屋一家耕牛拴在牛栏里,老虎越过牛栏咬死耕牛后叼去一只牛大腿,今年的春耕失去耕牛的人家都不知道怎么过”。大家都也众说纷纭人心惶惶,都在谈虎色变。
何俨看了告示也生震撼心里想,大山之中老虎出没是常有的事,吃牲猪咬牛那是老虎觅食的习性,难道老虎还伤人不可?只有老虎怕人,那还有人送虎口,注意一点就是了,不以为然,他进入店铺之中,购买了礼品糖果酒之类的食物,到舅父母家拜年总不能空手去,店内老板是六十多岁的老头,一见何俨进店中忙打招呼说:“何师傅新年发财万福,你是到亲戚家做客?何俨回答道:老板新年好,买果品酒要到望江舅父母家拜年,,老板一听,啊!去望江呀?此去山高林密山路崎岖,时有老虎出没,,何师傅你最好结伴方可去,单身前去遇到大虫不好办呀!尤其是船石岭往前走山高林深曲折的小路,洼地不平的路不好走,只身一人前去邀几个人同行可好,单身前去有惊险哪,老板说话之间把何俨买的东西办好了,一再叮嘱,何俨付好了银子提着礼品说声谢了好意,我还是去了也”。往此路无人结伴,而要等人结伴耽误时间,不如先走一步,白天走过山岭不会遇到老虎的,店老板把何俨送出门,望着他上了山岭路。
何俨一步一步上了路,深山老林中的云雾待散,东方红日升起,阳光照射山林中,初春时节山中绿树成遍,郁绿成荫,岩石陡峭,时有冰凌融化滴水流淌,他只能在草丛边行走,方能走快一点,上了一段山岭路哪有人行走?此处果真无人行走,方是有人畏虎之山路,从山中静悄悄的无一人同伴而行,何俨跨步急行,过了一处小村,此处小村户只有几户人家,大白天的都是关门闭户悄无声息。走过小村转过塆又是一陡峭山路,此处就是船石岭,东西两边是高山峻岭,山峰上下起伏弯曲小径石路,丛林密布茅草丛生,难怪店中老板叮嘱此段山路阴森恐怖,单身一人走过汗毛悚然,心慌意寒此话不假。何俨疾步前行,抖起精神发出轻功蹭着草丛飞走而上,耳边只听得密林中鸟儿发出受惊吓的尖叫,划过丛山峻岭,好在阳光照射山林中,他轻巧地走过了石崖岭,未有响动哪有野兽出没呢?他松了一口气,说有老虎却他没有见到老虎,他心里想着,也轻松了许多。
何俨走过了船石岭往后一望,轻笑一声“我不是走过了么,哪有老虎呢?人说虎凶恶、哪有虎伤人?只是吓唬胆小之人的。”他侥幸走出了船石岭,不将此处当一回事,岂知下午回来还真的遇上老虎,方应了人们的话语。这是后话暂不提起。
信步走来,往望江路只走一半路程,前去山路略显宽阔点,路上又有了行人,也是到亲戚家拜年做客的,只见一中年人在前面行走,何俨行走之快跟上了前面一行人,那位中年人转头一望略显惊讶地说道:“这哥们是从船石岭走过来的呀?何俨回答道:是的,刚刚从那里走出来的,中年人以惊讶的语气说:许多人说那段路时常有老虎出没,去年下年就有人遇上老虎,好在一行有好几个人同行,那大老虎张开血盆大口瞪着虎眼,立在山岭中,把几个人吓得半死!回来大病一场,现在一说山中有老虎就神色大变,心有余悸之状,真是谈虎色变”,何俨道“我走过此山岭未遇到老虎,大白天的老虎不敢出来,只要抖起精神胆子放大一些,老虎是不敢乱来的”。
那个中年人看了看何俨,不大相识惊讶地说哥们胆子太大了,老虎是好惹的吗?一个人走山路,万一碰上了大虫,你抖起精神有何用?胆子再大也奈何不了山中老虎,虎是百兽之王,张开大口尖牙利齿的,一个老虎爪子一抓一块肉就没了,遇上了躲还来不及呢?这个海口不能乱夸。
何俨笑了说:“我不是也走过来了吗?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神乎其神”,还有一段路就到了望江山,如要同行你跟我走就是了,我可保你们安全的,中年人紧跟何俨身后,小跑其后面跟着,何俨脚步带风,他哪里跟得上,那中年人殊不知同路人是练过功夫的年轻人。一路走来,两人距离拉开了一大截,只见中年人小跑都跟不上他,何俨转头一见,有人行走路上行人多了起来,望着小村户住落山中,走路人不显孤单,他也放步急行,一转眼把中年人掉在后面一里多路,他急着早点到舅父母家,也好拜过早年,方是上策,也使两老人高兴些。
转过一个山坳岭,前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山峰,这就是目的地望江山岭,这座高入云端的大山峰,也就是大别山中地势最高的山峰,西北两端各耸立着两座峰岭,挺拔尖端,当地人取名为“牛角山”一北一西两边耸立,中间一大高峰耸入云端,谁也没有上去过,有人说站在牛角山峰上一览众山小,可望远处的长江水流,此山因此而得名“望江山”。何俨多年未到舅父母家,及这次来此也只有两次,他望着大山十分感叹,多高的大山啊!我来也!听人说此山中唐朝有个名叫胡腾的人造反,山寨就驻扎在此大山之中,招兵买马、替天行道、行善如老百姓起义,这山中还有山寨房遗址,散落如林丛之中,牛角山有插旗杆洞,又名扯旗尖;故人已逝,峰峦依旧在。
何俨站在山坡岭中,驻足遥看望江山峰,此山挺拔巍峨,气势磅礴入云天。他望了望高耸的山峰转身又往李牌楼村落走去,这个村落离望江山五里山路,也是羊肠小道,弯弯曲曲,他迈开步子刹时一座不大不小的山村显在眼前,此处就是舅父母家所在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