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由眼泪已经收了,神情异常坚定,“帮我按着他上面的大血管,用绷带缚紧了……”
宗政元直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晏泱还活着这种机密,除了他们夫妻俩,眼下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门外那些亲兵,只知道这黑酒馆里出了人命,也不曾亲眼见到晏泱。
就这么,从天亮到天黑,不间断地抢救。
伏由终于把晏泱身上二十个箭头,都给取了出来,伤口一律做好了消毒、缝合。缝合术,还是长公主教的呢。
晏泱全身上下,几乎被绷带包成了木乃伊。
地上是数不清的带血纱布,以及一盆一盆染血的热水,一些坏死的血肉组织。
“好了。”
伏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续不间断五个时辰的治疗,再加上第一次杀人的刺激,几乎令她精疲力竭。
她眼前发黑,身子歪倒在了夫君的肩膀上,稍作休息。
宗政刺史眉宇间的担忧,并没有卸下,焦声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伏由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宗政元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越发心焦了,“什么意思?伤口不是都包扎上药了么?”
“他伤太重,失血过多,又在极寒的北密河里漂流了两日,寒气侵体。还剩下半口气,已经是个奇迹。若非他本人不想死,拥有极强的求生欲,估计早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