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随你们罢。”晏锡猝不及防被喂了狗粮,笑意一路蔓延到了眉眼间,二目莹莹。
他若真挨不过这场病。
到了九泉之下,见到了大哥,也能心安理得跟大哥说,晏泱有出息了,还娶了个特别好的媳妇儿,就是二姐的女儿,他们小两口极恩爱,他这个当弟弟的也算不负所托。
牧惜蕊见长公主给公爹看完了病,就搬去了咸亨阁,悄悄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
晏南业一袭狐裘大氅,也回到家里来,十分热络地帮摄政王长公主张罗住处,三人聊了约莫两个时辰的政事,包括开科举的进展,离党这半个月的骚操作,以及北屿骚扰边境、鲁蕃新王不臣之事。
从咸亨阁出来,天已麻黑。
穿过一段扶苏长廊,晏南业看到妻子小牧氏,正斜倚在月牙门边,面色不善地瞪着他。
“呦,我当是谁?可还知道回来。”
面对妻子的阴阳怪气,晏南业并未反驳,没有与她争吵的意思。
表妹半个时辰前,还劝了他,多顾念些妻儿。
他兀自进屋,倒了一杯热茶,取出一粒表妹给他的琥珀酸亚铁,就着茶水吞咽了下去。好奇怪的药名儿,不过他已经吃过一盒,效果不错,血气有所恢复。
牧惜蕊见他不与自己争执,却不饶他,继续道:“我当你多忙呢,摄政王和长公主来家里,你就颠颠儿地回来了。我病了差门子给你送信,让你回来,你就推脱。”
晏南业,看着双手叉腰,中气十足极健康的小牧氏:“你哪儿病了?”
“我难以思眠!”
“父亲重病,全家都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