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泛压低了声音,凑到了皇帝耳边:“老臣昨日去昭狱探望南宫界,他浑身伤痕累累,蓬头垢面,头发已经全白了,他向臣献了一计,只不过此计恐有损阴德——”
“太师且说与朕听!”
事已至此,谢玄宸已经管不得那么许多。
什么阴德不阴德的。
手段光不光明、正不正大,根本不重要。
晏泱屠杀谈氏、屠杀南宫氏的手段,难道不损阴德么?皇权的博弈,只看重结果!
史书是胜利者编写的,根本不问对错。就算是错的,一样可以美化。
“老臣二十多年前,就曾经布下一枚暗棋,如今也可以开始逐步收网了。”离泛诡异地笑了,“而且,南宫界这些年,也一直和北屿、东桑有秘密书信往来……”
天子和左仆射离尚书窃窃私语。
这没什么稀奇的。
众权贵早就习以为常了。
晏仁卿伺候着父亲,极为尽心,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喂药又是擦血的,一直忙碌了一个时辰。
直到开宴之后,大家吃吃喝喝,酒席都吃了大半,他才得空歇息了一会儿。
他没什么食欲。
只是坐下,盛了一碗土豆浓汤,食不知味地喝着。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倾国倾城的美丽新娘,眼底是掩饰不住地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