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尝不想救?
但事已至此,谋反罪名已成,离氏只能忍痛弃卒保车。
他在朝堂上与晏党周旋,殚精竭力,为保全离氏主支不被谋反案波及,弃了不止谈氏一门,连族叔万州刺史离彻,族内侄儿尚书右丞离栖元,都一并弃了。
“女儿要陪恪儿一起去戍边,这一路上流徙八千里,没有人照顾他,他哪里还能活?”离蜜儿似一只疯了的母兽,冲向流放队伍。
“把你姐姐带回来!”
离泛额角青筋爆凸而起,冲着身侧的嫡长子低吼。
“是。”
离渊深吸了一口气,俊脸上满是不忍,上前把长姐自刺配流放的队伍里,强行给拉了回来。离蜜儿几乎哭瞎了眼睛,对着亲弟弟又是踢打又是咬的,离渊任她咬,强行扣住了她的腰身,半抱半拽可算给弄回来了。
离泛冷脸道:“把她孝服给我摘了!”
离渊又是一声重叹,听从爹的吩咐,把大姐头上的白方巾、鬓角的百花,都给扔到了地上。
扯白色外袍的时候,离蜜儿剧烈的挣扎:“弟弟你松手!我给亡夫戴孝,天经地义……”
“什么亡夫,你不是谈家媳妇儿。”
离泛气得差点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呜呜,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虽然是一桩政治联姻,亡夫这些年对她并不热络,只能算相敬如宾,但离蜜儿心底却是深深爱着这个男人的。
“闭嘴!你们已经和离!”离泛肺都要炸了。
“姐,你别浪费了家里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