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要被这个只会自我感动的女人给气死。
离环儿这才缓过神来。
她往四周望了望,尽是衣衫褴褛的饥民,一个个眼神麻木,端着破碗,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一勺白粥。
那白粥,水占了三分之二,根本不顶饿。
“是臣妾疏忽。”离环儿意识到自己错了,但委屈也是真的,站在那儿饮泣,“臣妾下次不会了,打扰到夫君,真是对不起。”
若是搁在以前,她这么哭,梨花带雨的,谢邑早就怜惜地上前抱着她哄了。
可这一次,并没有。
离环儿有些慌了,一颗心空落落的,总觉得好像自己当上覃岭王正妃之后,一切并没有好起来,简直比慕听雪还在王府里那会儿更糟!
“怎么就给一碗稀粥,没几粒米,喝完更饿了。”
“王妃赈灾那会儿,给咱们每人发八两米,两个实心大馒头呢!带回去,够一家老小吃一顿救命。”
离环儿听到灾民的议论,当时头皮就炸了:“什么王妃?我才是覃岭王妃!慕听雪那个下堂妇,已经是穷光蛋了,你们吃的是王爷和本王妃的钱买的粮!”
赈灾的四百万,一半儿是她娘家出的。
这群该死的灾民,非但不感激她,反而对慕听雪那贱人念念不忘。
灾民们骇了一跳,胆子小的腿软直接跪了。
但,也有胆子大的。一个皮肤黝黑瘦弱的孩子,满脸的无所畏惧,死死地瞪着离环儿,高声道:“她是为了救我们的命,才散尽家财的。不许你那么说她!她曾经让我们吃饱,还给我们睡觉的地方,还给过我一颗特别好吃的糖!她就算不是王妃了,也比你强一百倍!”
离环儿不敢相信,一个黑黢黢的小脏乞丐,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