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铸剑师(1 / 1)

老匠作走出半山腰的茅屋。

熏黑的小拇指拎一只酒壶。

空的。

孤身下山。

天蒙蒙亮。

六月,蝴蝶西岸,黎明前的空气又湿又冷。

老匠作紧了下窄袖麻衣。

穿这一身粗糙麻衣,在剑炉房里,热,出了剑炉房,又冷。

每日这个点走出茅屋下山,都是如此感受。

这给他一种自身像一柄剑,刚从火炉里通红取出,又丢进冰冷溪水池里呲啦一声,被冷热淬炼的感觉。

老匠作喜欢这种温差。

哪怕他已经很老了,身子佝偻欲倒。

但是年老之人反而愈发耐寒耐热。

就像一块千锤百炼的廋铁。

但这不是老匠作每日离开剑炉走下山的原因。

老匠作小拇指拎着一只空酒壶,一路下山。

路上,偶有早起的熟人打招呼:

“喂,老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