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一怔,瞪大眼,“真的?你不骗我?”
“我骗过你?从来只有你骗我。”
郁梨自动忽略后半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天绝对没有我想看的鲸鱼。”
船头拥挤,导游艰难维持秩序,拿喇叭喊着排队。傅瑾时仗着身宽体健,胳膊牢牢护在她后背,撑开拥挤攒动的人潮。
外国人体型普遍人高马大,时不时有肥胖的大肚子推挤过来,郁梨还没有躲避,傅瑾时手臂已经撞开。偶尔遇到大吨位,他手腕明显发力,青筋遒劲,鼓鼓胀胀,搪开那人。
郁梨伏在他胸膛,像是一株娇小纤细的丝萝,攀附苍劲的松柏,扎根在船头最开阔的位置。
傅瑾时厌恶这种踩脚蹭臀,挨肩叠背的场合,人肉肢体拥塞,空气污浊闷堵。
傅瑾时双臂撑在郁梨两侧,手掌拄着船舷,用后背撑起一个空间,左右都有松松的空隙,让她感觉不到拥挤。
郁梨兴致勃勃在船头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一条灰色尾巴,在海面倏忽一滚,水花都没有,就消失不见。
周围人惊叫连连,”什么鱼?是鲸鱼吗?”
“怎么不露头,鲸鱼都要换气的。”
郁梨也好奇,支棱耳朵去听人猜测。
“是斑纹海豹。”
傅瑾时早就耐心耗尽,一直沉默,此时突然出声,郁梨在他怀中仰头望他,“你怎么知道?”
“码头广告牌上有照片。”
郁梨回想一下,脑海里只有各种各样的宣传语,不枉此生,不虚此行,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之类的。
“你看一眼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