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责，“傅瑾时，你不靠谱。”

傅瑾时表情在极光里晦暗变幻，眼睛又浓又亮，他大步上前，手臂微张，像一张网。

郁梨飞速倒退，是一只受惊的小鸟，振翅远离危险。

几步后，傅瑾时停住脚步，凝视郁梨。

她头发迎风飞舞，在朦朦亮的天地里，忽远忽近。

始终在他视线范围，却不肯靠近他。

…………………………

极光一般出现两个小时，掠过天际消失时，也可以开车去追。

郁梨没这个心情，雪地又耗尽体力，上车后，她索性闭着眼装睡，避免应付傅瑾时，

也许是上天可怜她，路过小镇，她感到窥探，睁开眼正对上路边，一个与老鬼七八分像中年男人的目光，他平稳移开，进了一家餐厅。

郁梨立即坐起身，“我想去洗手间。”

傅瑾时瞥她一眼，“很急？”

郁梨小幅度抖腿，捂肚子，“我都憋醒了。”

傅瑾时一顿，目光从她脸上落到小腹，踩刹车缓靠在路边，“国外公共厕所很少，且要收费，我跟你一起。”

郁梨没指望他会不跟，抬手一指。“来不及了，就那家餐厅吧。你点餐，我去洗手间，服务员不会拦的。”

国外不仅公共厕所少，店铺内洗手间也仅向顾客开放。路人想进，浪费口舌，争赢了也要付费。

傅瑾时顺着她手指方向，望过去。是一家24小时快餐店，窗户上贴着牛肉汉堡和大杯可乐的宣传广告。

时近午夜，临窗座位趟了几位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