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傅文菲坐到他们中间,温言软语哄了好一会,才见缓色,郁梨这一句,犹如风吹火星,眼见重燃。

傅母当即转头紧盯郁梨,语气严厉。

“菲菲在医院已经主动跟你道歉,大庭广众之下她知错能改,你还要抓着不放到什么时候,傅家养你二十几年,你就只记住不好,没记住恩吗?”

郁梨沉默。

记仇不记恩,傅文菲辱骂她时也讲过。类似的话,从两个不同的人嘴里讲出来,要么是看法惊人一致,要么是私底下早有交流。

而当人下意识盘算恩情,就是索求回报的时候,所以在傅母看来,傅文菲折辱她,是她应该的,傅瑾时压迫她,是她应该的。

傅家养育了她,她该献上皮肉血骨,粉碎自尊人格,为傅家生,为傅家死,为傅家五体投地,鞠躬尽瘁。

她不能有一丝一毫反抗,否则就是忘恩负义,忤逆狂悖。

“母亲,女孩们偶尔拌嘴,论恩仇就过了,傅家家大业大,也用不着计较一份养恩。”傅瑾时忽然出声。

他坐得端直,瞥向郁梨的眼神也严肃,“还不过来跟母亲道歉。”

郁梨一动不动。

她望见客厅悬吊的水晶灯,折射的五彩晶光划出两个世界。

沙发是一个世界,光华璀璨,热闹团结。

她站的楼梯口,是另一个世界,昏昏暗淡,形单影只。

如此割裂崩碎。

郁梨忽然弯眉笑,“您就当我白眼狼,生性狭隘刻薄吧。”

她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