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烟点点头:“好久没有这么轻松惬意了。”
在肃亲王府的日子过的没什么不好,可也没什么好的,那里就像是一个华贵的牢笼,让她锦衣玉食,生活无忧,却也整日无所事事,若不是成天埋头研究缠丝的解药,阮明烟估计早就待不住了。
“这些年真是辛苦母妃了。”她由衷感慨道。
李承翊的脸色僵了僵,摸着她的脑袋问:“这么不喜欢王府吗?”
阮明烟抱着他的胳膊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山间自由的风:“我有你啊,也还好啦,可是母妃一个人孤苦伶仃守着王府,总觉得很辛苦。”
李承翊想起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了,从没有听她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她总是觉得对不起自己,所以明明厌恶透了皇家的一切,却还是安静地守着肃亲王府,把王府打理的仅仅有条,做自己坚强的后盾。
他不由点头道:“你说得对,母妃很辛苦。”
这种辛苦不仅是来自肉体上的,还有心灵,肃亲王妃也是个人,可她却一辈子无情无爱,守着一座空荡荡的肃亲王府,连个可以诉苦的人都没有。
阮明烟悄悄在他的耳边问:“你知道母妃有什么愿望吗?也许我们能够帮她实现。”
其实她想问肃亲王妃有没有喜欢的人,但到了那个年纪,估计就算有对方也娶妻生子了,还是不提的好。
李承翊望着不远处雄伟的山峰,低声道:“母妃的愿望啊,大约是回到岭南吧。母妃是在岭南长大的,后来皇伯父下指将她指给了父王,她才孤身一人去了京城。”
阮明烟可以想象十几岁的少女背井离乡,嫁给完全不熟悉的丈夫,对方却对她充满敌意的生活。
难怪肃亲王妃从来都不提岭南,那大概是她心中唯一的净土吧。
“以后如果可以送母妃回岭南就好了。”阮明烟感慨道。
袁猛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他性格粗中有细,这一路一直不远不近地吊在两人身后,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完全不知道这已经落在自己手中的两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能够逃出生天,还有心情讨论什么满足别人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