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翊漆黑的眸子里漾起一丝微澜,轻咳了两声,捂着胸口道:“地上潮气太重,我的伤还没好利索。”
阮明烟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只把了他的脉,身体总得来说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没有查看他的伤势。
于是直接将他拉到床前坐下,动手去拽他胸口的衣服:“伤在胸口吗?”
李承翊倚着床栏嗯了一声,并未阻止阮明烟的动作,任由她施为。
很快,仿佛一块洁白的美玉被上帝之手精雕细琢过的胸膛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了阮明烟的面前。
美中不足的是,心口处,赫然陈列着一道极深的伤疤。
疤痕虽然已经结了痂,曾见过无数残肢断骸,自己也受过不知多少次比这更深的伤的阮明烟莫名就湿了眼眶。
她一只手轻轻抚上那道疤痕,哑着嗓子问:“疼吗?”
她的指尖温润,落在他略带薄凉的心口处,他的肌肤像是被烫到一般,泛起淡淡的粉色。
李承翊垂下眸子,细密的睫毛压的极低,眼底幽深的刻骨,暗潮汹涌。
良久才声音暗哑道:“早就不疼了。”
然后将她作乱的手拿开,笑的温和:“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我当时……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才被人钻了空子。”
阮明烟知道他在说什么,任谁知道对面杀自己的人是亲身父亲派来的,怕是也会难以接受吧。
她看着伤疤转而调侃道:“伤口愈合的很好,看样子,傅家小姐对你不错。”
李承翊听她又提起傅心茗,眯了下眼睛,眸子里淡的薄凉:“那丫头,好像不太正常。”
阮明烟点头:“你也看出来啦?说来也巧,她应该是魏家别院大火那夜,被我们救出来的人之一。傅家人还不错,没有为了名声,不认自家的嫡女。她现在这个样子,八成柳飞鸿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