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六下意识去看他娘。
泰顺伯夫人一副慈母面孔,叹息着说,“沈氏,你福薄留不住孩子,我们也不怪你,你又何必自请下堂?你这么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以后再怀一个孩子受你们母子威胁吗?”沈星移讥笑,“夫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连母亲都懒得叫了,朝穆大漂的方向跪下,“请郡主作证,我与魏松今日夫妻情断,从此再无瓜葛。”
沈星移向来不好相与,如今又有郡主帮衬,泰顺伯夫人晓得和离的事情已成定局。
她只盘算着如何端架拿乔谈条件,好从沈星移手里多拿点东西。
反正急着和离的又不是他们泰顺伯府。
“哈哈……”穆大漂忽而笑了两声,“沈姑娘算是找对人了,和离这种事本郡主有经验。”
她狰狞看向魏六,“和离书是你写呢,还是本郡主代劳呢?”
柔嘉郡主剁了郡马一根手指头,在和离书上画押的光荣事迹,魏六略有耳闻。
他顶着血迹斑斑的脸,哆嗦着嘴唇马上应了下来,“我写,我写。”
泰顺伯夫人虽然有点恨铁不成钢,但微微张嘴,也没敢放出屁来。
泰顺伯府如今只剩了个空架子,老六又没个正经差事,若还少了根指头,再想找个有丰厚妆奁的,就不容易了。
说到底,还是柔嘉郡主多管闲事。
不然沈星移再厉害,这会子站都站不稳,哪里能翻出她的手掌心?
泰顺伯夫人暗暗腹诽,犹自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