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六是被官府抓走的,这让池期徇非常在意,自从这位新任知府上任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连池期徇依附着的盐商都被抄了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池期徇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心惊胆战,总怕那盐商会连累自己。
如今手下人又被抓,他自然得过来看看到底是借题发挥,还是池六自己倒霉。
连马车都没来得及套,池期徇就紧赶着过来了。
到了地方,他没有太往前凑,站在第一排围观的百姓身后,也非常低调,没有出声,只是远远看着。
那池六被五花大绑在地上,连滚带爬却爬不多远,一鞭子接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鞭鞭见血,这会儿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蜷着身体,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模样。
池期徇并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也不会心疼池六这种小喽啰,但那些鞭子抽在池六身上,却让他觉得好像抽在自己身上一样。
这袁大人竟然这样狠,只不过是当机调戏妇女,就要把人往死里打,可见其心狠手辣。
若他有一天落在袁相柳手上……只怕也不遑多让。
池期徇没有看到最后,叫了管家默默离去。
回到府中,池期徇喝了盏茶压压惊,这才反应过来,问管家,“你不是说那袁相柳去了下面的县城巡视,怎得池六还会撞在他手上?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管家拿着茶壶过来把茶斟满,回答道,“老爷有所不知,这次的事并非袁大人所为,是池六那狗东西撞到了袁夫人手上,今日这鞭刑可能是袁夫人下令。”
“她一介女流,竟敢对衙门之事指手画脚?”池期徇惊怒。
“也不一定。”管家将茶壶放在一边,道,“老奴也只是猜测,府衙那边口风紧,打探不出太多,也可能是袁大人手下那个参领下的令。”
“他是袁大人从上任之时就带在身边的,官级只比袁大人低一品,有这个权力。”
“而且……”管家顿了顿,又说,“老爷忘了,那袁大人是入赘到苏家的,袁夫人又早有悍妇之名,想来以前也没少插手这类事情,池六昨天撞到她手上时,听说当场就被卸了胳膊。”
“袁相柳这么有手段的人,居然还是个惧内的。”池期徇哼笑,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