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完饭出来,看见停在路牙子边的银色夏利,白莲婷就更吃惊了。
充满了对诈骗集团的防备:“介又是嘛!介颜色就跟俩大鼻瞪泡似的,跟我没关系呀!”
荆小强这回不拿手掩着当车门框了,拉开也不耐烦:“赶紧的!这都快九点了,回去又得洗洗睡,还不抓紧去看看房子?”
白莲婷舒坦:“嘿,反正跟我无关,你诈不了我。”
荆小强开车了才给她安利:“有车,这几公里几十公里都不在话下,甚至平京到津门都能周末跑跑,自己回头去学个驾照,这车停楼下你自己开啊,以后我来平京办事还方便点。”
一语成谶说的就是他。
本来是找个借口。
白莲婷也信这个借口:“多钱啊?”
荆小强熟悉:“国外几千美元都能买到的入门级买菜车,现在居然要八九万,就跟那房一样,现在都是双轨制,讹外国人钱的东西千万别沾,我有个沪海的朋友就上了当……”
白莲婷第六感超准:“女性朋友吧?”
荆小强一点都不嫌埋汰:“嗯,关系挺好,不过她妈就是那边文工团的团长,我来参加青歌会就是她妈瞒着我选送的,这种家庭惹不起。”
白莲婷嗤笑:“可不是呢,你得小心点。”
可真看到房了,她估计也心态调整好:“不合适,一码归一码,我俩有什么关系,也跟这房产啥的没关系,这东西我拿着不合适,谢谢您咧。”
十三楼的房,八十几平虽然没装修,但也是那年代白墙水泥地门窗齐全,随便打扫下都能勉强入住。
最主要是推开窗,朝着三环那边的市中心望过去,一片老建筑的万家灯火,在平京有个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只有长期租房的人,才明白这种有了自己房的感觉。
老实说,荆小强得那衬衫厂抵的第一套门面房,只能叫房产。
后来的老洋房太大太华贵,一点都不符合荆小强这种土鳖希望的温馨感。
那可能应该算资产。
或者说过去三十年里,荆小强对家的审美观感,一直都是格子布贴墙的那种模式。
当他离开父母的家庭出来上大学,接触社会接触到异性有第一个狗窝,可能就像小动物破壳而出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以为是妈妈。
当初的学姐带路,还是让他的家庭观念都留下不少痕迹。
主要还是后来三十年,荆小强在异国他乡都是租房子。
铁打的格子布贴墙,流水的女朋友生活。
彻底加深了这种生活印记。
白莲婷好奇的跟着在只有一盏白炽灯挂着的房间里到处看看,立刻掂量出来这份东西的分量,拒绝了。
荆小强一点都不惊讶:“现在刚买过户挺麻烦的,等几年呗,但如果要把销售搞起来,这里可以当成办公室,建议你还是可以存点钱,起码在津门可以尽早买房。”
别说放三十年后大几百万的房产,哪怕现在也是小十个万元户的财产,社会上最大的抽奖才五百块。
能挡得住这份诱惑的还真不多。
其实白莲婷也就是个普通津门姑娘,可能从小家庭教育就这样儿。
她还漫不经心:“以后再说吧,从学校过来都快十站路了,不方便,走啦走啦。”
荆小强也随便她,只要买了在她名下就成,下来上车:“所以才说有车方便啊,你想想,无论是跑化妆工作,还是送化妆品的货品,有个车都方便很多,你看看这后面座椅可以放倒,能堆好几箱货,刮风下雨没那么狼狈,自己随身的东西也能随时有个地方归纳,多产生的花销肯定不如产生的效益强。”
感觉汽车更受白莲婷欣赏,左顾右盼:“你说得也是个理儿……”
主要还是看左边的男人。
荆小强就显摆换挡的姿势:“帅吧!女生开车更帅,跟客户打交道显得格外独立又洒脱,要不我们找个没人的地儿练练车吧。”
白莲婷疑惑的看看手腕上指针:“这都快十点了,回去洗洗睡了!”
荆小强才哦的反应过来,老子才十八九岁呢。
唉,谁叫他过去的岁月老是三四十岁的老伯伯照料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呢,习惯了力不从心啊。
所以回屋摊完煎饼果子,白莲婷才咬着头发丝儿寻思:“赶明儿我去问问这学车的事情吧,这弄一身汗要是房里有个卫生间,是挺方便的。”
四合院连上厕所都得出院子或者用痰盂呢。
更别说洗漱有多麻烦了。
荆小强大乐,还得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才能激发更多的积极性。
那就多出几身汗,就更激发对美好生活向往。
胀红脸的白莲婷嘴皮都差点咬破。
所以等荆小强晚上再回来,这姑娘已经执行力超强的把这老破小屋里的所有东西收拾好,还找房东把剩下时间的钱都退回来了!
找个这种老婆,注定一辈子都不会吃亏。
但荆小强也明白,想跟个津门姐姐生活在一起,和她一起上床体验才是最远的道路。
他负责卖力气扛包把东西拎到胡同口装车。
大学生同居能有多少东西,加上铺盖卷,后排放倒就能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