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两人在树下唧唧喳喳地说着什么,仿佛根本没留意刘长墨诊完脉开完方子带着小厮从院内出来。一直到送他出门的妈妈轻咳了一声,才把这两人的注意力给唤了回来。白苏和素喜立马住嘴,规矩地站到了一旁。
待刘长墨走后白苏才伸出手来,握了握素喜的手:“那姐姐我先去了,到时候一定替你挑些可心的好玩意儿。”
素喜笑着目送她离开,自回屋侍候老太太去了。
阮筝的帖子送到沈府上没多久,便回到了沈家大姑娘的回信。一切顺理成章,到了约定的那日,阮筝又借口给出府给老太太采买东西,带着白苏和青黛去了日升茶楼。
她提前让人定了二楼的雅间,坐在那里喝茶静候沈碧君的到来,又拿白苏出去走走:“你不是要给素喜姐姐买东西,这隔壁的绣月坊听说有些好玩的小东西,你去挑几样来吧。”
白苏就笑着应了,只留青黛一人在雅间伺候。不多时沈碧君也领着贴身丫鬟进了雅间,两人便笑着坐下寒暄起来。
虽说两人只是第二回见面,但彼此间倒毫无生分感。尤其是阮筝,一口一个沈姐姐地叫着,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连沈碧君那样温文知礼的人都忍不住跟她一起笑闹了起来。
这两人在雅间内说说笑笑,丝毫未曾留意到一墙之隔的屋子里,正有人如坐针毡般地在雅间里走来走去。
韩逸看着来回踱步的刘长墨,很想劝他两句。但看自家王爷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便也不敢开口。过了一会儿就见刘长墨又坐回到了桌边,拿起杯子正要抿口茶水,却被人抬手拦住。
封瀛今日一身闲适打扮,霜色交领直裰头上一顶嵌宝玉冠,少了几分武将的威势,多了几分文人雅士的闲淡。
他手中的扇子敲在了刘长墨的手背上,沉声道:“这杯乃是我的。”
刘长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拿错了杯子,一时尴尬得几乎要滴下汗来。他抬手抹了把额头,向封瀛告罪。后者却只淡淡一笑:“无妨。”
口中虽这般说,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却一直钉在刘长墨身上不曾移开。只是后者此刻心绪烦乱并未发现,讪笑着随口寻了个话题:“没想到,阮姑娘也是个开朗爱笑之人。”
“她什么性子你也不是第一回见,今日才知她活泼爱动?”
“也……不是,只是、只是……”
“只是你如今满心都是沈碧君,一刻也与我待不下去了是不是?”
刘长墨被说穿心事也不恼,露出一丝苦笑:“今日是我唐突了,不该听说她会来茶楼便也跟了过来,还把你也一并拉了来。”
封瀛点头应是:“那我们不如先行回府?”
“这……来都来了。”
韩逸听到这里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被封瀛扫了一眼后又乖乖闭了上嘴。但他脸上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这样魂不守摄的刘长墨实在与他平日里大相径庭,叫人忍俊不禁。
刘长墨被笑得有些无地自容,但一想到封瀛也不是外人便也不再纠结,索性将话挑明了道:“你也知道我对碧君的心意,只是她平日里总躲着我,我想与她说几句话都寻不到机会。今日、今日机会难得,我总要与她见一面才是。”
说着便向封瀛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后者不曾立马应下,而是起身走到窗边,摇着薄扇朝不远处的南陵湖望去。今日天气晴好,湖面上隐隐可见大小船只,晃晃悠悠朝湖心驶去。
他收回视线低头一望,正巧望见茶楼门前的街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绣坊走出,盯着停在路边的马车看了两眼,这才闪身又进了茶楼。
那是阮筝身边的贴身丫鬟白苏,而她方才看去的方向,赫然停着刘家的马车。车夫正坐在车头打着瞌睡,手里马鞭差点掉落地在。
那一刻封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向刘长墨:“不急,一会儿你便会有机会。”
“此话当真?”
封瀛笑而不语,低头侧耳倾听,凭着深厚的内心轻易就听到了隔壁屋内阮筝与沈碧君的对话。
阮筝声音清甜,冲沈碧君说话时难得带了几分娇媚:“沈姐姐,今日天气这般好,不若我们游湖去吧。”
刘长墨见封瀛不说话也猜到他必定听到了什么,起身走上前正要开口,却被封瀛收起扇子敲在了他的胸前。
“游湖,你去吗?”
第34章羞涩两人间生出几分旖旎的味道来……
阮筝听了白苏的回报,知道刘长墨家的马车就停在日升茶楼楼下时,便知自己猜测的事情成了真。
他果然心悦沈碧君,一听说她约了对方便巴巴地赶了来。既如此她从前的想法便没了,转念又替这两人操心了起来。
这两个人刘长墨是君子心性,向来恪守礼法。沈碧君更是闺阁小姐,莫说与男子私会,便是寻常见面都不曾有一回。只是他俩都这般矜持,这事儿何时才能成。
她刚才可是听沈碧君身边的丫鬟喜鹊抱怨了,说沈夫人有意将沈姑娘许配于人,听起来那人的家世人品都不堪托付。沈碧君这样一个通透和善的大美人,若是被她那个不省心的继母胡乱安排所嫁非人,这一世只怕都会过得很艰难。
阮筝感同深受,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愈发恨不得替她寻一桩良缘,赶在沈夫人下手前将这事儿给定下来。
为着一辈子的幸福着想,既有机会总要搏一搏。
想到这里阮筝便站起身来,硬拉着沈碧君离开了雅间,边走边道:“咱们呐就去租一艘小船,我刚才听你说喜鹊自小是在渔船上长大的,那她定然是会划船的。便让她划出去带咱们好好转一圈儿,这南陵湖我也有些日子没去玩了呢。”
喜鹊性子活泼,听到这话便插嘴道:“我们家姑娘一次也没游过南陵湖,奴婢空有一身本事都无处使。”
这话又是暗指沈夫人苛待沈碧君这个长女,听得阮筝唏嘘不已。在得知自己非长公主亲生时,阮筝也曾自怜自艾了一阵子,却没想到这世上过得不如她的大有人在。沈碧君生母早亡,继母是板上钉钉与她不亲厚的,连像长公主那样装装样子都懒得装。
她虽贵为长女,可没了生母庇佑,平时在府中的日子可想而知。偏她又是个不会争取之人,连刘长墨这样的青梅竹马都能躲则躲。
喜鹊嘴快极好套话,阮筝借着喝茶闲聊的功夫从她嘴里问出了不少东西,对沈碧君的处境自然也就清楚了不少。
这就是一个郎有情妹有意,奈何姑娘觉得两人身份差异悬殊,说什么也不愿攀高枝的故事。
阮筝对此却颇不以为意,她向来不拘小节。对她来说过得好是人生第一信条,其他的能舍则舍想扔便也扔,只消不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她从不介意在能力范围内给自己寻最好的东西。
毕竟世人未尝她的苦,又何来资格劝她善呢?
阮筝抓住沈碧君的手,拉着她上了自家的马车,一路朝南陵湖驶去。在车上她又细细打量了沈碧君几眼,越看越觉得这样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合该找个如意郎君过一辈子顺遂日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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