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6:“哎,是这样。”
言轻扭头:“大人说话,系统插什么嘴?”
“所以我不念人情的。”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冷酷无情一点,像个天凉王破的霸道总裁最好,“你帮我重建的吗?我怎么没看见呀。”脑袋左看右看。
我缺点一大堆,所以别喜欢我了。
他都把自己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贺砚寒还看不懂,那就是脑袋秀逗了。
然而贺砚寒只是轻笑一声,往前逼了一步,言轻便往后退。
言轻的阻拦能力有限,贺砚寒对着他张开双臂,就能轻而易举带着他扑到床上。他用自己的手臂撑在言轻背后,防止他被磕到,言轻是一点伤都没有。
言轻很长地叹了口气,看起来颇有些怨念:“你怎么不让着我了。”
贺砚寒让他平躺着,枕着自己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横过言轻的腰,熟门熟路地将他搂进怀里。
“我让着你,不是因为我讲道理,有道德感。”贺砚寒亲了亲他的头顶,“是因为我喜欢你。”
言轻一直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没有,一片焦黑。如果闭上眼,他甚至会忘掉这里是一片烧焦的废墟。
如果现实世界里找不到他人,他的确就像死了一样,换句话来说,只要系统一直没判定,他可以在这个地方呆到剧情结束。
“不行的。”0126探了探头,“人鬼有别,贺砚寒又是天然成型的邪物,即使他自己控制,也会或多或少对活人产生影响。”
“现在还好,但一旦你和他呆久了,会失去理智——也就是san值狂掉,最后变成没有自主思想的活死人,系统会判定您任务失败。”
言轻微微点头:“我知道,我一定要出去的。”
贺砚寒能看出言轻越来越焦虑,两人看书的时候他什么也看不进去,在宿舍里漫无目的地乱逛,有时候就去按收音机,想收听到一些活人世界的消息,但一直都无功而返,有时候幸运地搜到了音乐电台,一直只播放那几首老旧的歌,他也听地聚精会神。
贺砚寒短暂地离开了宿舍。言轻便开始在各个地方找出口。
他把这里想象成容器,既然有进来的地方,那肯定可以出去,但容器有盖子,盖子又在哪呢?
“或许我可以问一下其他人……”言轻的目光看向墙,自从贺砚寒离开后,那里就出现几个畏缩的影子。
“请问你们知道怎么离开吗?”他问的很有礼貌。
其实他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两个影子做出了嘲笑的动作,具体表现为挥刀的人不断冲着他挥匕首,被砍了一半脖子的人一抹脖子,头掉在地上,两部分都笑的颤抖。
一个影子安静如鸡,沉默地掐着自己脖子,仿佛毕生所愿就是掐死自己。
言轻唉了一声,让自己的急躁情绪降下去一点。桌上的东西都被他翻遍了,除了收音机其他都没用,他便开始翻抽屉。
抽屉的锁被烧融了,底部有一个大洞,漏了一半的风,他从里面只能找到几张残缺的书页。
抖一抖灰,还能叠几个星星。
“我想试试用头撞玻璃可不可行。”他深沉地说。
0126劝他:“头还是比较重要的,不能傻。”
言轻其实只是开个玩笑,他只是一无所获,有些上火而已。
然而他转身的时候,目光突然凝住了,看向其中一个影子。
那个掐着自己脖子的人,似乎微微翘起了食指,指向了某一个方向。
言轻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自己上床嵌在墙中的柜子。
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那一片区域都被贺砚寒恢复了,那柜子里放着的佛像是不是也在……
这几天都被贺砚寒盯着,他从没打开过。
想到有这个可能,他觉得自己开始紧张,心脏狂跳。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上自己床,打开后,在一片漆黑里,看到了那双慈爱的眼睛。
言轻知道,自己没找到容器盖子,但找到容器缺口了。
想到贺砚寒,他又有些心软,自己一声不吭走了,要么干脆留句话吧。
没有笔,但遍地都是炭灰,他随便找了根木炭,歪歪扭扭在方才找到的书页上写下:谁来找我谁就是猪。
0126:“您写了还不如不写,不过很符合作死炮灰的人设,你终于做了一件作死炮灰该做的事,我很满意。”
言轻不理他,将纸拍在桌面,就钻回了床上。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直觉一直引导他,他钻了进去,和佛像处于一个空间,将手放上去。
佛像的眼珠似乎闪烁了一下。
言轻从没这么紧张,他感觉自己在和时间赛跑,贺砚寒随时可能回来,他似乎感觉到,实现范围内可见的那个影子躁动起来。
松木制的柜门关上的那一刻,言轻清楚听到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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