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在唇角一勾,扯出轻蔑的笑容,字字透着厉害劲:“你该庆幸让我喝了一年决明子茶时,我还是从前那个我,换做现在,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袁答应吓得脸色苍白,就差起身给她跪了,哆哆嗦嗦地继续否认:“您说的什么话,臣妾不明白。”
这件事袁答应一直不肯承认,但也不过就是一句话不愿说出口,她浑身上下都写着“是我做的”,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王常在也无心和她算账,不然何至于拖到现在,现在见袁答应吓成这样,她也满足了,冷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袁答应战战兢兢道:“原本去长春宫的,惠妃娘娘让臣妾来问一问您,下午能不能过去喝茶说说话。”
王常在皱眉,将袁答应上上下下打量:“我也知道你近来常出入长春宫,到底几时和惠妃娘娘搭上的?”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玄烨正一声声喊着“轻点儿,你轻点”,因怕被外人听到,还不能大声说,但身后岚琪却依旧用力地在他腰上揉开药酒,那是她从太医院要来的东西,说自己旧伤复发要用,实则是带来乾清宫给玄烨擦。
“你轻点!”玄烨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冲岚琪吼,“你故意的是不是?”
想想一个月前还在多伦诺尔将整个漠北收拾得服服帖帖,飒飒雄风震慑草原的天子帝王,此刻竟衣衫不整地趴着任人摆布,岚琪已是揉出一头的汗,被他吼了一声,不禁失手真下了狠劲,玄烨身子一抽搐,倒把她吓着了。
不过手下的人倒因此老实了,不管是怕岚琪再作弄他,还是觉得大男人喊疼特别丢脸,闷声不响直到岚琪把药酒揉散停下手,才喘过一口气说:“你身无三两肉,哪里来的劲道?朕要被你弄死了。”
岚琪累得一脸汗,笑得花儿似的:“去年在畅春园,臣妾每天都受这个大刑,可是吃得苦才好得快,这一年来阴晴雨雪臣妾也没发伤,这药酒可管用,皇上别偷懒,臣妾明天还来给您揉。”
玄烨直直地瞪着她,抿着唇不说话,很显然他一点都不希望岚琪明天继续来折磨自己,可是眼前人却温柔如水地哄他:“皇上别怕疼,疼过这几天就好了,不然腰上不得劲儿,再好的花儿朵儿也只能看看不能摘,您昨天不是还说,很年轻呢。”
“朕很快就会好的。”玄烨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你不怕朕好了,就轮到你喊轻点儿?”
岚琪眯眼笑着,凑上来在他脸颊边啄了一口,轻声咬在耳边说:“那也要去永和宫才行。”
“混账。”玄烨笑骂一句,彻底破了功。
两人欢欢喜喜的,岚琪给他穿戴好衣裳,试毒的太监检查过德妃娘娘带来的膳食后,便呈上来供皇帝享用,玄烨似乎苦夏,又或是腰疼折磨的,一直胃口都不好,想那王氏也不是信口胡说,岚琪不动声色地哄他吃了些东西,玄烨有了精神后就问:“那两件事有结果了吗?”一面就先说道:“你问朕为什么非要送胤禛去毓庆宫,为何这么久了,现在才问?”
岚琪道:“胤禛时常会对臣妾说些毓庆宫里的事,那里似乎不大适合孩子念书了,您知道的,如今有了侧福晋,他这个小叔子总是许多不方便。而听胤禛说那些毓庆宫里不为人知的事,臣妾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