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垂眸道:“你生母郭贤妃当年是劝谏成宗了,她宁死也不愿抢娘娘的皇后一位。”
殿内众人又一片哗然。高太后竟然恩将仇报!高太后紧抿双唇,傲然不语。
赵瑜笑道:“再后来娘娘突然不喜我生母,也不允许大哥同我往来,可是大哥依然偷偷照顾我。还曾经要带我溜出宫去,更让宫人时常赐些吃食给我。我同大哥,并未疏远过。六郎,阮玉郎虽然没让我冻死在雪地里,可却由得我双腿冻坏,成了废人一个。我又怎会为了他去害大哥?”
诸位相公都喟叹着崇王言之有理。枢密院的曾相,上前一步:“娘娘,定王殿下,陛下遇害一案,扑朔迷离。臣以为,国不可一日无君,燕王殿下既然和此案无关,当请燕王即位,主持大局。”
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的谢相上前附议曾相。陈青和张子厚和也上前几步附议。
张子厚看向赵栩,焦急不已。崇王所言,是令曾相谢相下定决心的原因。这时候太后威仪尽失,殿下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先即位!崇王反正也跑不了,交给他大理寺就好。
赵栩深深看了崇王一眼,从身后腰间拔出那柄纨扇,轻轻放在赵瑜膝盖上:“三叔,物归原主。”他站起身,对定王点了点头。
定王走上台阶:“诸位相公——”
“且慢——!”
第174章
赵栩看着赵棣,不动声色地问道:“五哥还有什么要说?”
赵棣一咬牙,扑到高太后脚边,跪了下来:“娘娘!您为了爹爹的颜面,为了皇家天威,不想说。可五郎不得不说了!”他愤然看向赵栩:“六郎有毒杀爹爹的原因!他有嫌疑!”
高太后从混沌中醒了过来,低头看着赵棣:“你,你说什么?”
定王勃然大怒:“奉先帝遗命,吴王赵棣若有异动,就该去巩义守陵!”
高太后看向赵栩:“六郎,你可敢让五郎说出口?”
赵棣胸口起伏不定,就要嚷出那件事来,却被赵栩打断了。
赵栩冷冷地看着赵棣:“我赵六行得正,坐得端。有何可惧。但若五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不服这殿上众人,娘娘和诸位相公也别怪六郎无情,就不是守陵这么好的事了。只你今夜带阮玉郎进宫面圣一件事,就该问问你是何居心!待大理寺和各部细细审查后,才知道是不是阮玉郎和你在茶盏上动过手脚。贼喊捉贼也是常有的事。孙安春——”
一直跪在一旁的孙安春嘶声应了。
“先前娘娘和苏相都说了,一应器具,进柔仪殿前都验过的对不对?”
“禀殿下,是。尚书内省的女史、入内内侍省的内侍还有小人手下福宁殿的宫女,三人一组,最后一起查验了才送入殿内,绝不可能有毒!”孙安春斩钉截铁地磕头答道。
“今夜殿中人等,谁头一个来柔仪殿面圣的?”
“吴王殿下带了一位娘子,官家吩咐小人查验过那位娘子所持的飞凤玉璜,小人确认无误,才——”孙安春有些木然,官家被毒害,福宁殿上下怕无一能幸免。左右是个死,他也要澄清自己只是奉命行事,可没勾结谋逆重犯。
“皇太叔翁、娘娘,张理少,苏相公后来都在场,自然已经知道吴王带来的这位娘子,就是阮玉郎乔装打扮而成。孙安春,自吴王二人进殿后,殿内器皿可有增减替换过?”赵栩不动声色地问。
赵棣眼睛都红了,明明是他要揭发赵栩母子的丑事,竟被赵栩抢着揪住了自己的短处不放,还要引人怀疑他下毒?!赵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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