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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做监军、监税的很多,一般牵制文武官员(监视作用也有)。苏轼的好基友王诜是驸马,精通吃喝玩乐,苏轼被流放时把自己的书吏高俅托付给了王驸马,在王驸马家,端王同学来蹴鞠,和高俅从球友变成了好基友,王驸马就把高俅转送给了端王。端王登基做了徽宗,高俅后来就做了全军总司令了。这位王驸马有义气,乌台诗案,他也上书帮苏轼求情,后来被贬职,还罚红铜20斤(在北宋这算很大的罚款了)。他有个很糟糕的事,养了很多姬妾,活活气死了公主。公主特别贤惠,从来没约束他。神宗很爱这个姐姐,很讨厌他,但是也木有处死那些姬妾,只是把她们都配给了别人。最后王驸马被贬得很厉害。

想本文里苏瞻对苏昉的期许,是不可能让儿子尚主的。驸马都尉不可能任二府六部实职。像王诜这样少年成才的才子,对于尚主心里恐怕还是失落的,才会放荡形骸。

第144章

申正时分还不到,天色越发昏沉下来。春雷滚滚地卷去天际一端,又滚滚地卷回来炸在众人头顶上。原本的绵绵春雨,竟然越下越大了,那细细雨丝变成了豆大的雨点,打在路面上,激起雨雾弥漫,瓦片上雨声也越来越密,已经透出了初夏的气息。

午后,女眷们各自歇息去了。孟忠厚在正屋的罗汉榻上,只穿了个小肚兜仰面睡着,这样的雷声雨声也没能惊醒他,依旧四脚朝天像个翻了肚皮的小青蛙。魏氏侧身歪在他身边,一只手还缓缓拍着那藕节般的小手臂,看着在窗口站着看雨的九娘,也不知道太初那个傻孩子和她说了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九娘却在想方才苏昕红红的眼眶,还有苏昉有些丧气的神情,猜测他们兄妹在谈苏昕的婚事。史氏说周家想在明年礼部试放榜后成亲,那最晚下个月就要大定了。想起陈太初那句“害得你会对阿昕内疚”,九娘轻轻叹了口气。再想起细雨中御驾回宫时,那个马上坐姿如松的背影,惆怅难以自抑地如雨雾一样浸漫开来。

缘起不由心,缘灭不由己。

雨越来越大,孟忠厚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魏氏看着粉团团的小人儿,轻轻替他把凉被搭回他小肚子上,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心里的爱意和欢喜都溢了出来。

大道上,马蹄声在这样的雷声雨声中也变得轻了。赵栩头上青箬笠的边缘似帘幕一样地滴下水来,雨点打在绿蓑衣上头,哗哗的响。

金明池的守卫看着赵栩的腰牌,吃惊不已,犹豫不定,这正下着大雨的园子,昏沉沉的,有什么可游?

“再过半个时辰,就要闭园门了,您这是?”一位副都指挥使匆匆赶来。

雨中的赵栩手腕一抬,取了了箬笠,在马上冷冷瞥了他一眼:“是我。”眉睫上,满头满脸瞬间尽是水。

“殿下万安!开门!”副都指挥使赶紧挥手,拼命大喊,看着十几骑疾驰而入。那顶青箬笠被风刮到他脚下,滚了几滚。他赶紧抹了把脸,弯腰捡起来,抖干净水,塞给军士:“收好殿下的箬笠!”

雨中的金明池水波繁密,岸边密密垂柳被水面蒸腾的雾气映得如山水画一般。两艘乌篷船缓缓靠上南岸,十几把大油纸伞撑了开来,船上下来一群衣着光鲜的宗室子弟,笑着喊着从堤岸边冲到了大道上。正遇到赵栩带着人策马而过,虽然赶紧勒了马,依然泥水四溅。赵檀的一身紫色常服上溅着了不少泥点。

赵檀的随从们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骂了起来:“眼珠子都不带也敢在这里横冲直撞!可看清楚是我家鲁王殿下!竟敢污脏了——燕王殿下万福金安!”

雨中泥地里哗啦啦跪下去一片人。

赵栩缓缓带马回转过来,看着路边的赵檀:“原来是四哥,对不住了。”

堤岸下头四个随从抬着一杆檐子慢慢走了过来,大油纸伞下面,三公主赵璎珞正朝他们张望着。

赵檀低头看了看下摆的泥水,抬起头笑道:“六弟不是陪在爹爹身边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檐子在路边停了下来,赵璎珞笑盈盈地道:“难道六弟也是来钓鱼的?”

赵栩眼光落在檐子一边面色恭敬的驸马都尉田洗身上:“听说田驸马要去秦州做监军,三姐这是走了吕相的路子?”

赵璎珞面色一沉,冷哼了一声:“你开封府府尹怎么做起皇城司偷鸡摸狗的勾当来?可别构陷了我们,我们哪里比得你,结交的都是朝廷重臣的子弟,又最会讨爹爹的欢心。”

赵檀打着哈哈道:“还没恭喜六弟呢,听说娘娘要给你娶契丹那位越国公主,真是艳福不浅啊。五弟这招还真高啊。看来皇太子一位非他莫属了。”

赵栩眉头一立,手上一拉,马长嘶几声,原地四蹄翻飞,一片泥水乱飞。赵檀和赵璎珞面上都被溅了少许,两人大怒,刚要喝骂。

“四哥妄议立储,是想御史台明日弹劾你么?”赵栩冷冷地斜睨了两人一眼:“六郎先告辞了。四哥你腿脚不便,走路还请看好脚下,别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