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三十(2 / 2)

不多时,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烤鸭的香味,戚芸芸嘴里发馋,却不愿意开口主动去讨,她还记得自己之前没少讽刺魏景书只知道偷懒,什么都不愿干。

不过,自己一个大活人在这,他们总不好自己就全部吃了吧?

然而魏景书用行动证明了,他就是能看不见有人眼馋,和儿子一起吃完了半只烤鸭,又取出手帕,把戚戈嘴边的油迹给擦干净。

然后把碗往灶上一放,完全不具备洗碗意识的。

戚芸芸拦住了他们离去的步伐,语气不善:“大家都吃完了,锅碗也是洗过的,你现在把碗留在那里做什么?自己洗干净。”

魏景书一愣,好声好气跟他说还好,偏这般带着丝命令的语气,当即就令他不爽,他冷冷的道:“我又没有要你洗,让开。”

戚芸芸不让:“你去把碗洗了自然就放你出去了。”

魏景书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伸手使劲一推,戚芸芸一下子没注意,身体撞到一个尖锐的棱角上,疼的她直接哭了起来。

魏景书也不理,自顾走了出去。戚戈小心的看着他娘的脸色,小声道:“娘,要不我去洗吧,我会洗碗的。”

看儿子担心的样子,魏景书有些不好意思:“没事,要是出事了就找你爹解决。”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可就是拉不下脸,那种语气下,他才不要听她的话去洗碗呢。

等戚世钦回来后,魏景书撒娇的抱着他的手臂摇晃:“今天上午我都没看话本,一直在教儿子读书呢。”

“哦,是吗?”戚世钦回了一句,准备换一件旧点的衣服,家里的烧炉子的木头桩子快没了,大哥正在院子里锯木头,他准备去帮个忙。

“哎呀,你怎么这样。”魏景书缠着他不放。

“好吧。”戚世钦停下了动作,坐在床上,把人拉到他的大腿上坐着:“说吧,你突然这么热情对我干什么?”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以前对你不热情?”魏景书噘嘴。

戚世钦凑上去亲了几口,又舔了舔:“你嘴唇上抹了什么东西,感觉味道还挺好的。”说完就又缠上去仔细的品尝了一番。

半晌,魏景书轻柔的举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喘着气甜蜜的道:“这是橙子味的,那家店出来的新鲜玩意,回来前我又买了一些,还有其他的味道的,我都买了。”抹上后嘴唇就变得水嫩嫩的,让他极为满意。

戚世钦与他耳鬓厮磨,嘴唇在他脖子间落下一个个轻轻的吻,继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很喜欢,以后再给我尝尝其他味的。”

“好。”魏景书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个男人的深情中,双手攀附着对方的肩膀,身子也挺起,弯成弓形,想要把自己完全交到对方的手里。

良久,戚世钦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把手上的XX用布巾擦干净,又把魏景书敞开的衣裳回归原样,亲亲对方含水的眼眸:“我出去干活了,你乖乖的,等会儿就吃饭了。”

说到吃饭,魏景书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些东西,他攥住戚世钦的手:“我早上吃饭没有洗碗。”

戚世钦不解其意:“然后呢?”

“然后戚芸芸非要我洗,我就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地上去了。”魏景书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戚世钦道:“没事,以后你放着,我回来帮你洗。”说是这么说,戚世钦也明白他娘是不会让他做这种事的,他要真做了,挨骂的也是其他人。所以这事还是得让别人做。

不过戚世钦不在乎,他供着这个家,供几个侄子读书,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夫郎在家里受气的。

他这人没什么爱屋及乌的想法,他感激大哥,不代表他得要对大哥家的女儿好。

果然,周氏回来后就看到女儿有些发红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她忙问:“你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哭什么哭,要是被你奶奶发现了,少不了一顿骂。”

戚芸芸也知道这点,所以她在这种情况下就躲着点周翠翠,见到自己娘,她瞬间委屈道:“娘,你看我的腰后面,好疼。”

周氏拉开那处衣摆,只见白皙的肌肤上一大块淤青触目惊心,她惊道:“这…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用力打了一下女儿的肩膀,却是心疼的赶忙找来药酒给女儿揉揉。

戚芸芸把早上发生的那些事说了一遍,然后就眼神倔强的看着她娘,指望周氏给她主持公道。

周氏叹了口气:“不过两只碗罢了,你就是洗一下又没什么,你也知道人家是县令家的小公子,从来不干这些粗活的。”

戚芸芸冷哼:“他再是高贵,现在还不是嫁到戚家来了,就是奶奶都没他娇贵。”

周氏皱眉:“人家有那个本事,小六也肯维护他,你奶奶那么不服气的人物都没意见,这就是现实。而且你哥读书都是你六叔交的银子,你这孩子怎么就光记人家这点小事。”她清楚自个心里未尝不是没有嫉妒的,可是有些事,还是看清楚现实比较好。

没人有义务必须对你好。

戚芸芸没在说话,他娘自从知道二哥在青山书院每次考核都能合格,过的还极为恣意时,连以前的那些小心思都收住了。不过她可不服,这银子又不是给她花的,凭什么要她心甘情愿的去承受后果。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切都风平浪静的,魏景书放下心来。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拿出前几月市面上新出的麻将和扑克牌,这玩意刚一面世就受到了大家的追捧。

看到麻将,戚四郎双眼放光,大声的向不懂的兄弟嫂子们讲解规则,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

得意满满的说完之后,就对上了郑氏平静的眼神,戚四郎吓的浑身一个哆嗦,又想起郑氏死活要跳河的场景,还有肚子里揣着的他盼望已久的孩子,怏怏不乐的说:“你们玩吧,我看着就好。”

郑氏这才移开目光,她现在除了肚子的孩子,一切都处于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