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魏县令想要反驳的样子,张氏急忙说:“好了,我们不提这个,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关键在于戚世钦这么长时间没有露面,那伤也挺重的,他会不会已经……?”至于戚世钦来信的事,张氏当然没有提过。
话虽没有说全,但魏县令当即就反应过来说:“这不可能,当时我让张全送到附近有人家的地方了。”
想起周翠翠夫妇那次上门找人,魏县令难得的有点心虚。也不知道这么几个月过去,大侄子回来了没有。
张氏倒想说戚世钦早就死了,可惜她怕日后人家回来了,丈夫要是翻旧账就不好了。本来她就不得丈夫喜欢,管家权也被人夺了,再惹丈夫厌烦,她就完了。于是她只得用暗示性的话绕过去:“那几天下大雨,而且他很久没在青山书院出现了,这要是…我们景书还怀着孩子呢。”
魏县令有些愧疚,毕竟戚父救过他的命,可是他又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只能怪这大侄子运气不好,这么一想他心里立时就舒坦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景书怀的是个男娃,我是想…老爷至今还没有一个能延续魏家香火的孩子,与其到时候过继旁支的男子,还不如就把这孩子当成我们魏家的,反正景书正是老爷的孩子,其他人的还说不一定长大后和咱们是不是一条心的。”
魏县令眼前一亮,说起来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给家中添丁了,但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他也无法强求:“这话…景书也愿意?”
“景书是咱们的孩子,心自然是向着咱们魏家的。老爷也不必着急,要是以后家里要是有了,这话不提也罢。”张氏一点也不认为魏县令还能生出孩子来,都这么多年了,她是怕孩子长不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掌着管家权的二夫人柳芊芊又怎么可能不在后院各处安插人手,得知消息的柳芊芊笑了笑。现在不急,那孩子不一定生的下来,生下也不一定养的活。老爷兴致正高,她可不能撞在风口浪尖,且看日后。
她看向自己的奶娘:“那药煎好了就给我端过来。”
这是她千心万苦寻来的生子秘药,老天保佑,这次可一定能行。
几个月后,只听产房里传来弱小的几声哭声,那个几经波折的小婴儿诞生了。
那孱弱的声音听的魏景书有点心酸,到底怀胎十月,他又不是一块石头,自然是有了感情。
魏县令也为这个可能会延续魏家血脉的孩子呵护有加,实际上,他早就把这个孩子的未来规划完毕了。魏景书也为这幅景象而高兴,孩子太弱了,有了他爹的保护,自然更好。
可惜,好日子不长。
“这怎么可能?爹他都十几年没让女子怀孕了。”这话不该出自他的口,但和自己娘亲说话,魏景书也就没有顾忌。
张氏忧虑道:“我听说那位好像找了什么药,可能这会灵验了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看着怀中瘦小的婴儿,她有些担心。
魏景书没再说话,他心里乱成一遭,计划被打乱,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半晌,道:“您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他娘没什么主见,只能按照别人所说的办,他也不指望她能帮他出主意。
九月过后,柳芊芊诞下了一名健壮的男婴,魏县令欣喜若狂。
又过了半年,魏景书两岁的孩子因看灯会,被人拐走。张氏因丢了孙儿自责难忍,一下子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