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无厌在我手里。”男人直接抛出诱饵,道:“只要你跟我来,我就把他交给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这么好心,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的下落告诉我呢?”孟七七眉眼带笑,语含讥讽。
男人瞥了一眼暂时被缠住的陈伯衍,道:“我们很有诚意,只是想请你过去一叙。他说的没错,你的莲华虽然只能出四十九剑,可每一剑的威力不俗。虽然比不上当年的周自横,可也够格了。”
闻言,孟七七不动声色,心中却泛起波澜。他是谁?这个“我们”又是谁?思索间,孟七七回道:“我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他的一百零八剑,不是吗?”
“他……”男人才说一个字,忽又顿住,“你套我的话。”
“是啊。”孟七七笑容无邪。
男人讶于他的坦然,微微愣怔。随即他回过神来,眸中闪过一丝狡诈神光,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不如随我去见他。他就在城外等候,相信你有很多话想问他。”
“是吗,他就在城外吗?那我确实有许多话想问他。问问他这些年去了哪儿,问问他当年诳骗我当这孤山小师叔,良心可会痛……”孟七七一边说着,一边提剑朝男人走去。
男人心中虽然警惕,但估摸着孟七七是见周自横心切,于是还保持着友好态度,可谁知,孟七七说着说着便拔剑砍来。
“周自横老匹夫,他竟还敢出现?找死!”孟七七嘴上发狠,手中也不含糊。那剑招招刺向男人命门,既快、又准,杀意都凝成了一条线。若是郑成在此,恐怕会满脸惊骇。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与孟七七比起来,郑成还只是个刚学会杀人的瓜娃子。
“噗。”一道划拉出一条血线,男人脚步疾点,一挥手,几道黑影拦在孟七七面前,为自己争取到喘息的时间。他快速平复着心中的惊愕,余光瞥见手臂上的血口,眸光幽暗。
看来他们还是小觑这个孟七七了,他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本身的修为。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孟七七现在刚刚突破第三层大境界。
“孟七七,你真要与我为敌吗?!”男人一剑档住再次杀来的孟七七,断喝。
孟七七回以一个无情的冷笑,秀剑翻转格开男人的剑,与此同时他再度挽出一个剑花,剑尖上银莲舒展,一股可怖的威压随之扩散。
“为不为敌,你让周自横亲自来与我说!”
银色的莲华在男人皱缩的瞳孔中画作瓣瓣飞剑,铺天盖地袭来。
四十九剑,虽说听起来不如一百零八剑那么威力无穷,可这不能改变一个事实——四十九剑,已经够多了!
男人连连后退,一手挽剑格挡,一手连续召出黑影向飞剑扑去。霎时间,屋顶上空满是黑影散开的黑雾,黑雾中碎瓦与剑光同飞,而一切的中心,秀剑搅出气旋,一剑挥出,竟有风雷之声。
陈伯衍倏然抬头,他被太多黑影缠着,更有两个黑衣人不断干扰他的行动,让他一时脱不开身。
当然,他本来也有意旁观孟七七与男人的对话。
只是变化往往发生在转瞬之间,陈伯衍只听到一声“接着”,一封信便飘飘悠悠地从上方落下。
阻拦陈伯衍的二人看到此信,虽不知道这信有什么用,还是立刻出手拦截。可陈伯衍怎会让他们得逞,不再刻意压制,手中剑势陡然拔高,挥剑拦住一人的同时飞起一脚将另外一个踹出,伸手将信抢下。
信被收入须弥戒中,陈伯衍的身影片刻不迟疑,立刻向着孟七七离开的方向追去。但是十息之后,陈伯衍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站在一家酒楼高高翘起的檐角上,放眼眺望华灯初上的金陵城。沿河亮起的红灯笼蜿蜒出一条龙的模样,不醉不归的达官贵人们还在摇曳的烛火里搜存着美人的朱唇。
哪儿还有孟七七的身影呢?
来时的路上,也早没有了追兵,方才的一切,好似金陵繁华梦中的一个幻境,弹指间便消失了。
陈伯衍不禁失笑,他在暗中观察着孟七七,孟七七恐怕也一直防着他。关于刚才的那一伙人,孟七七应该知道点什么,可他把陈伯衍抛下便追了过去,恐怕是不想让陈伯衍知道的太多。
可是陈伯衍心中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忧他此去的安危,这让陈伯衍愈发怀疑他是否中了名叫“孟七七”的蛊。
与此同时,坐在狮子楼顶的王宛南望着方才莲华绽放的方向,举起烤猪蹄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他怀疑周自横那个邪性的后人又在搞事,真是太烦了,他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喝酒吃肉,怎么就那么难呢?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白天王子灵那狗屎一般的战绩,吃进去的肉差点吐出来。
“丢脸,太丢脸了……”王宛南喃喃自语着,抬头望天,快下雨了。
翌日,大比继续,这一天比的是文试。
仙门中的文试并不比琴棋书画、诗词文章,比的乃是法诀。一大早,王氏便在湖心比武场的宝塔前贴出了一份残缺不全的法诀,此决名为“风雷诀”,习得此诀便可呼风引雷。
世间法诀千千万,有剑诀、刀诀,五花八门。风雷诀属于少数不限制武器的法诀之一,若炼至大成则威力无穷。王氏肯把它拿出来,可说是极为大方了。
王常林负手站在楼上,温和却充满威仪地看着露台上的修士们,道:“今日的比试很简单,谁能领悟此残缺法诀,且引雷之数最多,便可胜出。”
闻得此言,修士们皆摩拳擦掌,尤其是散修们。他们接触此等法诀的机会少之又少,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即便是残缺的,也让人兴奋。
只有少数心思缜密之辈疑惑地抬头扫过七楼的诸位前辈——孤山剑阁的孟秀,去了哪里?
第45章风雷诀
孟七七此刻正盘腿坐在一艘乌篷船的船头,撑着油纸伞,穿着一袭白袍作书生打扮。
小船悠悠,驶过桥洞。孟七七的伞挽留过随风摇曳的细柳,也挽留过翩跹的梅花瓣。岸边的梅花已然零落了,也不知飘到孟七七伞上的那一朵,是否是某一株树上最后的那一朵。
他时而也会招呼传家往岸边靠一点,油纸伞伸出去,伞面朝下,将飘落的花瓣和飞絮装进伞里,似不忍它们流落水中。
鬓角斑白的船家笑曰:“公子好雅兴。”
“非也非也。”孟七七摇头,“流水落花本是雅事,这花谢了,顺着秦淮河游遍金陵,岂不快哉。只是小生图一时玩乐罢了。”
船家闻言,不禁爽朗地笑出来。文人侠士多风流,在这纸醉金迷的金陵城中更是。也不知是这城太风流,还是风流的人多了,城池也染了颜色。
只是似这书生一般坦诚的人却不多见。
一来二去,两人熟稔不少,船家问:“这天未下雨,公子撑伞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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